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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6章:影後女配11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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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又漂亮,誰見了都對她誇讚一番,她自認為能夠活的瀟灑自在,可是……她怎麽變成了現在這樣?

郭可薇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比卸了閘的洪水還要洶湧澎湃,嗚嗚咽咽的哭聲中,她想起了徐文柏曾經對她的深情追求,對她捧在手心裏的愛護,也想起了剛剛他對自己的薄情寡性無情無義。

越是想到那樣的場景,郭可薇的眼淚就流的越是洶湧,她終於知道什麽叫做遇人不淑。

“沈小姐,嗚嗚嗚,安瑤,徐文柏他根本算不上是男人,他當初拋棄了你,現在又拋棄了我,嗚嗚,安瑤,他就是個人渣,他是畜生!嗚嗚……”被徐文柏冷情對待之後,感覺到安瑤流露出的同情,郭可薇像雪地裏的刺猬終於找到一個溫暖的小窩,她忘了之前與安瑤之間的種種過節,她喊著安瑤的名字,痛罵徐文柏,想借此引起安瑤的共鳴。

拋棄了她的男人,她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現如今制得了徐文柏又肯加入她這一陣營的就只有沈安瑤,“安瑤,我們被徐文柏害得好苦,尤其是我們的孩子,他們還那麽小就要面對被父親拋棄如此殘忍的事實,我們以後該怎麽辦啊!”

安瑤看了她半響,淡淡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整了整手腕上的玉鐲,這才說道:“哪裏來的瘋婆子,保安,將她給我打出去。”

安瑤這話說的反轉太快,郭可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嵐裳的保安可都是各個精挑細選的,他們反應可不慢,說話間沖進來兩個大小夥子,架著郭可薇就要往外扔。

“你,你怎麽這樣?”郭可薇哭也不哭了,淚也不流了,臉色瞬間煞白,又驚又疑地望著安瑤。

她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對她展露出同情的神色,怎麽下一秒就讓人把她打出去,她今天不是來找茬,又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如此對待她,這個虛偽狠毒的女人!

郭可薇越想越氣,突然拼盡全力朝安掙紮著撲過去,拉著她的兩個保安見她一個弱女子一開始沒把她當回事,並沒有使用多大力氣,郭可薇又是突然爆發,所以她有了機會往前沖,但只沖了幾步便被反應過來的保安用力抓住。

這個瘋女人還真是夠潑,剛剛老板的命令是將這瘋婆子打出去,兩個保安便不再手下留情,拳腳像雨點一樣落在郭可薇身上,具體的踢打根本看不清楚,只聽得到郭可薇“啊,啊”的一聲聲慘叫。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郭可薇饒是挨著打也學不會閉嘴,眼中恨意濃濃,“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

兩個保安訓練有素,在她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一人揪著她的衣領子將她從地上拎起來,一人啪啪拿大嘴巴抽她,這下郭可薇連痛呼的聲音都發不出,只能發出一些悶哼。

隨著啪啪啪的聲音不斷,郭可薇眼中的恨意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因為疼痛而湧出的眼淚。

“停下吧。”安瑤玉手輕輕一擺,她話音一落,兩個保安便將郭可薇放開,沒有了支撐的郭可薇身體一軟癱倒在地,此刻她的兩個美美的小臉蛋已經腫成了饅頭,唉,真是罪過。

“嘖嘖,好好的一張如花似玉的臉,現在恐怕連豬頭都不如了,看得我揪心啊。”安瑤冷冷瞟了地上的郭可薇一眼,不忍直視地將頭扭向一邊,“記得好好擦藥,不然落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安瑤這麽一說,郭可薇心裏又驚又恐,她的臉不會真的有事吧,她雙手趕緊在臉上摸了摸,指腹觸及到比平時大了整整兩圈兒的臉,淚水又撲簌簌地落下,“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郭可薇的嘴巴有些木楞,連舌頭都麻麻的,說起話來有些大舌頭。

安瑤見狀十分不厚道地笑了,笑中的嘲諷意味顯而易見,她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想看你哭啊。”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果然是蠢。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郭可薇望著安瑤的目光驚懼的如同看到了一只猙獰的要吃人的野獸,她全身顫抖的不成樣子,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0059:民國棄婦14

郭可薇挨的這頓打不輕,一身的傷在床上躺了足足有一個月才算基本恢覆,徐文柏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和她簽字離婚,兒子留在了徐家,徐文柏還不算太絕情,他尚且顧念著郭可薇給他徐家添了香火,離婚後給了她一筆不算小數的安身費。

躺了一個月的郭可薇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命運全靠自己掌控,她決定重整旗鼓,讓自己化繭成蝶,她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上緊身裙,被包裹的玲瓏有致的嬌軀一覽無遺,她開始頻繁出入有錢的大佬公子哥兒們經常去的各種高級娛樂場所,企圖憑自己的美色攀上個高枝兒從此生活樂無憂,可是她費盡心機地賣弄風騷卻連一根小小的樹杈都沒攀上。

沒過多久她就把離婚時徐文柏給的安身費揮霍一空,郭可薇當初介入徐文柏與沈安瑤的婚姻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名聲很臭,被文學界所不齒,她的文章詩集沒有人買也沒有人看,根本沒有任何經濟來源。

郭可薇不甘心,拋棄她的徐文柏,還有死對頭沈安瑤,他們都活得有滋有味,為什麽偏偏她要受苦受窮,她不甘心,她恨!她怨!走投無路下郭可薇孤註一擲,她跑去借高利貸,用大把大把的錢來包裝自己,繼續在高級場所搔首弄姿勾引有錢人,一開始她還是有所選擇的,專挑年輕帥氣地下手,可人家根本不鳥她,她又廣撒網,只要是男人有錢就行,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久而久之郭可薇債臺高築,為了躲避追債的黑社會,她一天到晚龜縮在幾平米的小黑屋子裏不敢露面,屋裏陰暗潮濕,鼠蟻蟑螂不計其數,連之前在徐家的雜貨間都不如。

她以為不出門就沒事,是她天真了,追債的還是發現了她的藏身之處,他們沒有一點人性,見郭可薇有點姿色便在她那間狹小的黑屋子裏用極其殘暴的方式將她輪暴,然後將赤身裸體的她拖到大街上狂揍一頓,為首的男人警告她,再不還錢當心小命不保,又朝她淬了口唾沫,揚長而去。

郭可薇躺在地上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著,顫抖的心臟好像要一塊塊的碎掉一般,她慢慢站起身,雙手盡量護住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表情木訥發呆,眼睛裏早就沒有了眼淚。

什麽叫生不如死郭可薇現在已經體會的淋漓盡致,她對不起誰了,那些人不是拋棄她就是欺負她,她是個受害者,她本該被眾人憐惜才對,老天爺是瞎子嗎?這些人要看她笑話要她死,她偏偏要好好的活下去。

那些有錢人在燈紅酒綠中揮霍最是無度,這次她不要做去花錢的,要去當賺錢的,她自詡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又能說會道長袖善舞,比那些蠢笨的只知道出賣身體的小姐們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個檔次。

郭可薇信心滿滿的來到上海最有名的歌廳,成為一位坐臺小姐,她對前路無比自信,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她甚至覺得自己經歷了那麽多的大起大落都只是命運對她的考驗,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真正意義是成為一代傳奇名妓。

理想永遠是豐滿的,而現實又總是骨感又殘忍。

她初來乍到,盡管跟領班口若懸河地講了一番自己的豪情壯志,但領班根本不理會她那一套,這個領域中只有你自己做出成績才會受到重視追捧,沒有一開始就捧你那一說。

她接待的客人們哪裏是她想象中的有權有勢的人吶,一個個都猥瑣的難以入眼,而且還又老又醜又暴力,有著各種各樣的惡心透頂的嗜好,她每天像機器一樣不停歇的接客。

一年之後,郭可薇聽到一個足以讓她慶祝三天三夜的消息,徐文柏半身不遂了,吃喝拉撒全是在床上解決,她激動地想尖叫。

安瑤聽了這個事兒倒沒有表現的很意外,惡有惡報,做了壞事的人不要指望會有好下場。

徐文柏無法面對風流倜儻的自己像只豬一樣的躺在床上被餵養,他每天嚷嚷著要出國,要去國外給自己治病,妻子孫美琳勸他,這個病國外也治不好,不要再浪費力氣喊了。

徐文柏便開始罵:“你個沒良心的小婊子,是我給了你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我生病了,你連病都舍不得給我看,那些錢是你的嗎?是我的!我愛怎麽花就怎麽花,你個狗東西管不著!老子要出國看病,趕緊送老子出國!你個沒良心臭婊子,聽到沒有,老子要出國看病!”

他一直這樣叫罵,罵了幾天,孫美琳實在受不了了,幹脆用塊破布將他的臭嘴堵上,世界終於安靜了,她坐在院子裏發呆,也只是這麽幹楞著,腦子裏一片空白。

徐文柏剛生病那會兒,孫美琳還是盡心盡力的伺候他的,可惜徐文柏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將自己的滿腔郁火全部發洩在孫美琳身上,見了她不會好好說話,開口就是罵。

孫美琳一開始抱著理解的態度,畢竟半身不遂擱誰身上都不會好受,他要罵兩句就隨他罵吧,過段時間等他認清事實之後就不會這樣了,但她慢慢發覺,徐文柏的叫罵不僅沒有有所收斂反而愈加難聽的不堪入耳。

孫美琳不是受氣包,徐文柏只要開口罵,她便躲得遠遠地,哪怕他餓了尿了拉了,他不閉上嘴她就一概不理會,有時候趕上氣兒不順,她會對徐文柏又掐又打,反正他現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對於她的折磨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在徐文柏第二次離婚後,徐良生對這個兒子已經失望透頂,帶著孫子徐天賜買了新宅,和他劃清界限斷絕來往,所以孫美琳完全不用擔心有誰會出來給徐文柏抱不平。

身體上的疼痛都是小意思,心裏的才是真正的痛,徐文柏恨自己有眼無珠把孫美琳這樣的女人娶進門,害得他不僅妻離子散,現在活得連只狗都不如。

他一心疼愛著孫美琳,以為她是真正的赴湯蹈火的愛自己,沒想到她的心竟然比煤炭還黑,翻臉不認人,每天對他又打又罵,根本不把他當人看。

0060:民國棄婦15

他好後悔,記憶中自己的原配妻子沈安瑤溫順賢良,哪怕是郭可薇也對自己一心一意,這兩個妻子,無論哪一個都比這個孫美琳要好何止百倍,無論現在是誰在自己身邊伺候,他都不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安瑤這段時間很是忙碌,除了公司的事情之外,大哥二哥如那一世一樣不明不白地被卷入一場政治糾紛中,她四處奔走活動,此時梁部長這棵大樹終於排上大用場,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終究是有驚無險,大哥二哥的冤情被洗刷,回歸工作崗位。

又過了幾年,徐良生去世,按照他的遺囑,徐家所有遺產被平均分為三份,分別由自己的三個孫子繼承,徐文柏半分錢都沒分到,為此孫美琳索性收拾東西走人,她在徐家面對徐文柏這個殘廢苦熬了這麽多年,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徐家的財產嗎,如今倒好,半分錢沒落著,她沒將徐文柏這個窩囊廢打死就是好的,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孫美琳將所有值錢的東西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全賣了,經過她的一番龍卷風一樣的洗禮,徐文柏只剩下四面白墻還有身下的一張床,再他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快被餓死的時候,安瑤突然出現。

徐文柏看到安瑤如同看到了救世的活菩薩,但是他沒臉要求安瑤為自己做些什麽,嘴裏不停地說著對不起,請求安瑤原諒,雖然宿主對徐文柏心存怨恨,但在看到他躺在床上滿身屎尿的那一刻心裏的恨也消了,他已經受到該有的懲罰,這就夠了,安瑤將他送到一家療養院,了此殘生。

徐良生去世後,安瑤見郭可薇與徐文柏生的兒子徐天賜小小年紀孤苦無依,便將他接來自己這,和學禮學秋一起生活,畢竟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雖然徐良生給天賜留下一大筆錢,足夠他吃喝不愁,但對於一個孩子而言,最大的財富不是金錢,而是家的溫暖。

而郭可薇,這些年一直在百樂門辛苦耕耘,不僅沒有攢下一個子兒,欠的錢還越來越多,幾年時間歲月蹉跎,雖然她還沒到年老色衰的地步但終歸是和那群小年輕的辣妹們沒法比,為了能有口飽飯吃,她不得不更加恬不知恥地賣弄風騷。

這天,正當她一臉諂媚地陪客人喝酒時,一個她想也不敢想的身影貿然出現。

“天……天賜?”郭可薇頓時呆立原地,她的兒子天賜,幾年不見長高了好多,已經長成了個小大人,“天賜,媽媽好想你!”郭可薇沖到兒子面前,趴在兒子肩膀上大哭。

郭可薇告訴天賜這些年她有多麽想念他,多麽惦記他。

天賜沒有表現的很欣喜,反而像見到鬼一樣,粗蠻地一把將郭可薇推到在地,然後又快速後退幾步與她保持距離,原本清澈的一雙眼睛此刻滿是厭棄。

郭可薇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像是躲瘟疫一樣躲避自己,先是一楞,隨後才反應過來,兒子肯定是看到了她剛剛諂媚討好客人的一幕,“天賜,你不要誤會,媽媽剛剛只是逢場作戲,媽媽沒有辦法,媽媽總要吃飯活下去啊!”她以為兒子年紀小,三言兩語便會蒙混過去。

天賜繃著一張臉,緩緩走到郭可薇面前,眼睛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卻將頭扭向一邊,“沈媽媽,我後悔了,我不應該來這裏的。”

沈媽媽?郭可薇一頭霧水,但當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走出一個身影時她恍然大悟,“沈安瑤?”郭可薇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兒子,“天賜,你叫她什麽?你叫她沈媽媽?我才是你媽媽!”她突然變得有些發狂,“那個瘋女人說什麽你都不要相信,媽媽愛你,天賜,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就是媽媽啦!”

天賜再一次沈默,郭可薇對上兒子冰冷的目光,心裏隱隱作痛,自己的兒子認她最大的敵人當媽,對自己這個親媽反倒是冷酷無情,“天賜,你被那個壞女人騙了,媽媽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她害的,她的心比蛇蠍還毒,她早晚會害死你,你到媽媽身邊還不好?和媽媽在一起好不好,我們母子再也不分開……”

“夠了!”天賜猛地大喊一聲,嚇得郭可薇一哆嗦,他再也壓制不住滿腔的怒火,“你有什麽資格說你是我媽媽?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哪怕你有一點點的羞恥心也不會在這個地方用這種方式過活,你讓我和你在一起,難道要我和你一起在這裏喝酒賠笑嗎!沈媽媽精心在意地照顧我,你又為我做過些什麽?我沒有你這樣的媽媽!”

郭可薇訝然,“不是的,不是的,天賜,你……你聽我好好跟你說,你是我親生的孩子啊,怎麽可以不認我,嗚嗚……”聽著兒子的控訴,郭可薇比萬箭穿心還要痛苦。

任憑她如何撕心裂肺地哭喊,恢覆沈默的天賜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安瑤也只是安靜的站著,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她不想自己說的話被郭可薇當做小尾巴揪住,讓她有機可乘大做文章,她只默默地看著,無論事情如何發展,她都不會插手。

郭可薇見勸說兒子沒有一點作用,矛頭直指安瑤,她口中怒罵著朝安瑤撲過去,活像一只厲鬼陰森恐怖,“沈安瑤,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麽,我要殺了你!”

一直扮演著木偶的天賜因為這句話產生了反應,他見郭可薇完全一副要吃人的架勢,心裏一驚,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保護沈媽媽,他從最近的桌子上隨手抄起一個水晶煙灰缸,頭不是頭臉不是臉地朝郭可薇用力砸過去。

郭可薇“啊”的慘叫一聲,應聲道地,天賜看都不看她一眼,拉著安瑤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倒在地上的郭可薇滿頭滿臉的血,嘴裏木訥地一遍遍重覆著:“為什麽,為什麽……”

0061:民國棄婦16

再後來,郭可薇因為人老珠黃美麗不在,在百樂門已經沒得生意可做,為了能有口飯吃,她不得不認頭,被一個又老又醜的苦力工便宜價贖了出去,苦力工怕她逃走,用條繩子將她像狗一樣拴在床邊,吃喝拉撒全在屋裏,她每天還要忍受苦力工的打罵發洩,連來月事的時候都不放過她。

苦力工卻是個短命鬼,將她贖出來沒過多久便一命嗚呼,郭可薇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一方面她終於擺脫魔掌不用再受折磨了,但另一方面若是沒有苦力工賺錢養活她,她要怎麽養活自己?

郭可薇好不容易磨斷拴著自己的繩子逃出來,發現天大地大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她已經完全被這個世界所拋棄,這個世上沒有一樣東西是屬於她的,現在她的感覺就是哪怕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都感覺是偷來的。

許久許久之後,安瑤遇到了郭可薇,那時候的郭可薇頭發亂糟糟的像是雞窩一樣,看著如同四五十歲般,渾身上下滿是汙垢,臟臭的讓人不忍靠近,她成了一名乞丐。

郭可薇沒有認出安瑤,應該說沒有看到安瑤,她趴跪在地上,一直低著頭,當安瑤穿著名貴鞋子的一雙小腳出現在她的視野中時,郭可薇開始狠命的磕頭,邊磕頭邊祈求,“行行好,給口吃的吧,您可憐可憐給點兒東西吧。”

安瑤垂眸看了看她,打開手包拿了兩張大鈔丟到她面前,郭可薇望著飄落的鈔票一楞,心裏狂喜,今天遇到豪爽大手筆的了,她揚起笑臉千恩萬謝,卻在看清安瑤的臉之後瞬間石化。

安瑤給予郭可薇施舍,並不是基於什麽同情,完全是在羞辱她,但此時的郭可薇仿佛早已沒有了羞恥之心,她尖叫了一聲大哭著撲倒在安瑤腳下,死死拽住她的褲腳,苦苦哀求,“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錯了,求你救救我吧,嗚嗚……”

郭可薇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刺鼻的很,安瑤不禁皺眉掩鼻,她身後快步走上來一個男人,彎下腰,將郭可薇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

安瑤轉身的剎那,郭可薇絕望地放聲痛哭。

這一世,宿主的恨與怨,安瑤都給報了,還有宿主牽掛的兩個兒子也已經健康平安的長大,宿主一定會很欣慰吧。

白瑞豪看到安瑤臉上雲淡風輕的神情,心裏莫名的生出一種沖動,“都放下了?”

安瑤側頭輕輕看了他一眼,然後嗯了一聲,緩緩點頭,是的,都放下了,惡人已經受到該有的懲罰,孩子們也已經長大各自有各自的事業,她還有什麽好放不下的?

白瑞豪仰頭長舒一口氣,低頭從西裝內側貼近胸口的口袋裏,掏出一個繡著錦繡鴛鴦的精致小荷包,接著從小荷包裏拿出一枚鉆石戒指,精美的鉆石在陽光下閃著璀璨的柔光。

白瑞豪一手執戒,一手牽起安瑤的小手,單膝跪地,望著她的眸子裏溢滿柔情,“瑤兒,這枚戒指其實我早就備下了,一直帶在身上,我知道你心裏的抱負,所以一直沒敢拿出來,現在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是時候為自己而活,這麽多年你一直很堅強,我看著很心疼,所以,以後就讓我來愛護你,給你依靠,嫁給我,好不好?”

安瑤望著那枚戒指,又望了望深情款款的白瑞豪,輕快地吐出一個字,“好!”

白瑞豪欣喜異常,高興地簡直要瘋掉的節奏,他也不管現在倆人都什麽歲數了,還像懵懂青年一樣,抱起安瑤原地打轉,開心地大喊:“以後你就是我老婆啦!”

白瑞豪的心意其實安瑤早就知曉,在德國第一次相遇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二十年,在這二十年當中,白瑞豪一直無怨無悔的陪在自己身邊,他雖然經常婉轉地向她表達愛意,但一直沒有逼迫她要怎樣怎樣,這份溫柔綿長的感情,安瑤敏感於心,哪怕她鐵石心腸,也被白瑞豪的繞指柔給感化了。

安瑤將嵐裳交給兒子們打理,自己則和白瑞豪遠赴德國,去他們緣分開始的地方相守。

遺憾的是她最終也沒能為白瑞豪留下一個孩子,她其實想留個孩子給白瑞豪,讓他以後可以不用那麽孤單,但天不遂人願。

安瑤十分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她不會活的太長久,宿主的這個身體操勞了二十年,早已外強中虛,盡管她偶爾修煉玄心訣修補但好比已經被銹腐蝕殆盡的鐵鍋是無論如何也修補不好的。

安瑤躺在床上慢慢合上眼睛,慢慢停止呼吸,慢慢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白瑞豪表面看不出太傷感,只在她耳邊不停的嘮叨,“你不要走得太快,稍微等等我。”

感覺到安瑤的身體漸漸失去溫度,變得冰涼一片,白瑞豪停止喋喋不休,垂著的眼睛罩上一層陰影,拉開床頭櫃最底層的抽屜,裏面放著一瓶他早就準備下的安眠藥。

安瑤的靈魂離開宿主的身體,她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瑞豪吃下整瓶藥,然後從容地在她的身旁躺下,握著她的手慢慢睡去……

他們最後一起生活了那麽長時間,白瑞豪一直保持之前做鄰居時一貫的死皮賴臉,哪怕他風神俊朗無比,哪怕他完全可以靠那張帥臉來征服安瑤,但是他依舊像個傻傻的二貨粘著她。

如果不是看到最後這一幕,安瑤完全不會想到整天對她樂呵呵的白瑞豪竟然會有這麽狠絕的一面,在她離開後,寧願選擇陪她一起死,也不願獨自一人活著。

生死相隨,夫覆何求!

安瑤眼前一片模糊,待她再恢覆清明,已經回到神秘空間。

但是空間裏空蕩蕩的,並沒有南宮溫人的身影,自從南宮溫人現身後,她每次回來都會看到他站在空間等待的身影,還有那句“恭喜你完成任務”。

“南宮溫人,南宮溫人……”

0062:校園初戀1

與前兩次回到神秘空間中時南宮溫人等候在空間裏的狀況不同,這一次安瑤已經出現在空間裏了,過了好大一會兒工夫卻還是沒有看到南宮溫人的身影,她不由有些呆楞,莫名地心裏開始發慌,下意識的四處觀望了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南宮溫人沒有在神秘空間現身,她回來之後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可現在每次都出現等她的人突然之間換了一種模式,她本能的心裏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忐忑不安。

“南宮溫人,南宮溫人……”沒有尋到他的身影,安瑤嘗試著開始叫他的名字,或許他在忙著什麽把自己會回來的事忘記了也說不定。

空間裏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安瑤心裏惴惴不安起來,不會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吧,“南宮溫人……”她又試著叫了兩聲。

終於,空間中一陣輕微的如同波紋般的晃動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自星光陰翳的幽暗處慢慢出現,南宮溫人的臉色比上次更加蒼白了些,面無表情,“我記得有說過你該怎麽稱呼我。”

“溫人……”安瑤勉強笑了笑,他沒有說恭喜你完後任務,讓安瑤的心直直往下沈,看著南宮溫人愈加憔悴的神色,安瑤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不舒服嗎?臉色好差。”

南宮溫人身上籠罩著一層陰戾之氣,他看了安瑤一眼,冷著聲音道:“無妨。”

寬大的錦絲衣袖輕輕一揮,一片黑暗的虛影界面頓時亮了起來。

姓名:安瑤

性別:女(可變性)

年齡:20

智力值:69(滿分100)

容貌值:58(滿分100)

精神值:66(滿分100)

武力值:30(滿分100)

技能:玄心訣、螺旋風刃

兵器:手裏劍

魅力值:21(滿分100)

安瑤擡頭看了看這次任務完成後的獎勵,雖然只有智力和容貌的數值增加了,但好在智力值的增幅很大,她心裏寬慰了些。

南宮溫人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飄進她的耳朵,“額外的一點要加在哪裏?”

安瑤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她這次回來感覺南宮溫人怪怪的,雖說之前他也是冷冰冰的樣子但至少還有點兒人氣兒,不會像現在這般生人勿進,怎麽說他們二人也是共事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應該算的上是朋友了吧,再說了,自己任務一直完成的很出色,沒有給他惹麻煩,他這張撲克臉是擺給誰看啊。

安瑤越想越氣,氣得她懶得回答南宮溫人的問題,哼,姑奶奶也是有自己的小脾氣的好不好!

半響沒有得到回應的南宮溫人眸光一凜,“嗯?”冷冷的音調不怒自威。

只一個簡單的疑問語氣詞,但這個“嗯”背後可是有著異常強大的信息量,比如膽兒肥了竟然敢無視我的提問,活的不耐煩了想體驗體驗變成灰的感覺嗎,你這麽作信不信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安瑤領會到這些可怕的畫外音,很慫的縮了縮脖子,算了,這貨可是小心眼兒的很,萬一他一個不痛快可是會分分鐘把她滅掉的。

安瑤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假笑,“精神,精神值。”

南宮溫人繃著一張撲克臉,淡淡瞥了她一眼,好像在說,算你識趣兒。

虛影界面上的文字瞬間刷新:

姓名:安瑤

性別:女(可變性)

年齡:20

智力值:69(滿分100)

容貌值:58(滿分100)

精神值:67(滿分100)

武力值:30(滿分100)

技能:玄心訣、螺旋風刃、浮魂游靈

兵器:手裏劍

魅力值:21(滿分100)

安瑤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界面上的信息,再看到精神值長了一點之後便轉移了目光,但是……

她的餘光好像瞥見哪裏有些奇怪,再仔細一看,是技能,技能項居然憑空出現一個叫做浮魂游靈的技能!

“這……這是……”安瑤呆楞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送給你一項技能,以後任務裏再出現那種情況,不要再叫我了,浮魂游靈可以幫助你。”

“啊?”安瑤一頭霧水,“哪種情況?”

“你說呢?”南宮溫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蠢女人,一定要他說明嗎?那麽羞赧的事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好意思說的太明了,她究竟長沒長腦子。

望著南宮溫人陡然變得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安瑤“哦”的一聲恍然大悟,他所指的是那什麽的時候啊。

跟一個男人談論到這種事,安瑤也很是不自在,白皙的小臉上不禁浮上兩朵小粉紅。

南宮溫人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個技能能夠幫助你在需要的時候將靈魂從宿主身體中抽離。”

“我該如何來使用呢?”

“浮魂游靈是一項很特殊的技能,全屏你的意志左右,只要你想抽離靈魂了就可以馬上完成。”

“那……每次任務有使用次數或者其他方面的限制嗎?”聽上去很不錯,安瑤喜歡這個技能,最起碼再遇到那種事不用低三下四地去求南宮溫人這座大冰山了。

“沒有次數限制,什麽時候抽離全屏你自己做主,”南宮溫人頓了頓,繼續說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若是你輕易抽離有可能會造成任務失敗。”

“啊?”安瑤皺眉,聽上去遠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什麽叫做輕易的抽離會造成任務失敗,什麽情況下抽離才不會叫做輕易抽離?連一個使用標準都沒有,還冠冕堂皇地說全憑她自己決定,什麽嘛!

南宮溫人臉上顯出幾分疲憊,“繼續任務?”

安瑤撇嘴,都不再問問她需不需要休息,這明擺著是在催她快點去做任務啊,安瑤沒好氣的說道:“那就繼續唄。”

她這話剛一出口,立刻頭暈目眩起來,熟悉的撕裂痛瞬間席卷了四肢百骸,可能是忘記了最初穿越的痛有多強烈,現在比以前減輕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痛感安瑤承受起來竟感覺有些受不住,人啊,就是越慣越嬌氣。

短暫的混沌之後,安瑤被人大力搖醒,“安瑤,安瑤……”

0063:校園初戀2

“唔,好難受。”安瑤低喃,待她睜開眼睛看到身上的男孩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已經處於任務世界裏。

“安瑤,你準備好了嗎?”男孩兒額角滲出層層細汗,他緊抿著嘴唇,好像在極力隱忍。

“啊?”安瑤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但是下一刻,她驚覺下面那裏怪異的觸覺,瞬間反應過來。

媽的,她又悲催了,這一次比之前穿越的任何時機都要慘,是那啥那啥進行時!

“安瑤,你忍一忍!”男孩兒說完作勢要奮力向前沖。

“啊!”安瑤驚叫一聲,猛提一口氣,縱身一躍飄到半空,她輕輕拍打著胸脯,“好險好險。”幸好她聰明機靈反應迅速,也多虧南宮溫人給了她浮魂游靈的技能,不然可就失身了。

安瑤環顧四周,這裏應該是個旅館的房間,有驚無險後,她樂呵呵地開始欣賞腳下的現場直播,從這個有些青澀的男孩兒笨拙的舉止來看,他明顯是第一次,男孩兒反覆不得要領,折騰了幾次才擠入女生的身體,擠入時他嗷了一聲,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安瑤看著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男人第一次的時候也會痛啊!

男孩兒俯下身將女孩兒抱在懷裏,雖然自己痛得要命,卻還是不忘對她柔聲安慰,“安瑤,別怕,痛一下就好了,一下就好!”

男孩兒稍稍停頓了一下之後,開始輕柔地動作起來。

等事情落幕,安瑤迫不及待的回到宿主身體,融合宿主記憶比較要緊。

“唔,好痛!”安瑤下意識的低呼。

大騙子,這是痛一下就能完的事兒嗎?

安瑤之前任務中也有在雲雨之後回到宿主身體的經歷,她會感覺那裏發脹身體酸痛還有極致過後的餘韻,但從沒像這次這般痛!

她感覺身下一股溫熱流出,低頭一看,血!感情這具身體也是個處,怪不得都結束了她還會這麽痛。

“安瑤,你流了好多血,怎麽辦?”男孩兒呆呆地看著安瑤身下染紅的床單有些慌亂,“你等著,我馬上去給你買藥!”

“不用了,”安瑤痛的啪嗒啪嗒直掉眼淚但還是出聲阻止,“我想去洗一洗。”

男孩兒手忙腳亂的哄著她,動作輕柔地把她抱進浴室裏,彎著腰要幫她清洗。

“我……我自己來,你先出去吧。”安瑤含羞帶臊地推開他的手,他給洗?開什麽玩笑,雖然使用的身體已經是他的了,但她的靈魂要保持自己的純潔好嗎?

再說了,剛沾葷腥的男人可是如狼似虎啊,萬一他洗著洗著又來了興致又想要,那她還不得哭死!

還好眼前的男孩兒沒有死纏爛打,“我叫些外賣,你想吃什麽?”

安瑤喜歡他的識相,第一印象還算不錯,“隨便什麽都可以,你看著定吧。”

已經走出浴室的男孩兒又退了回來,朝安瑤撫慰般一笑,“我給你叫個烏雞湯吧,你剛流了那麽多血,得好好補補。”

安瑤無語,補你妹啊補,她又不是做月子,罪魁禍首還不是他!

這個男孩兒看起來也就十九、二十歲的樣子,純小鮮肉一枚,他皮膚白皙,劍眉星目,面容俊朗,絲毫沒有被歲月洗禮的痕跡,嫩的像塊白豆腐,掐一下能掐出水的感覺。

安瑤簡單地洗了洗,從一旁的櫃子裏找出件浴袍披在身上,站在鏡子前細細打量宿主的這具身體。

宿主也很青嫩,黑色短發剛過下巴,柳葉眉圓杏目,玲瓏鼻櫻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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